“阿郎,家中来人了。”一个随从进来,神色看着不大自在。
晚些,三人出现在了卢顺义家中。
几个老人坐在上首,冷冰冰的看着他们。
“学堂开了,先生不是我等的人,你等为何不禀告?”
卢顺义苦笑道:“当时老夫写了书信回去,可家中回信说那些泥腿子读什么书,不过是皇帝为了收买民心弄出来的噱头罢了……”
几个老人冷漠,中间的老人瘦的像是一根麻杆,仿佛一阵风都吹的走。他冷笑道:“家中看不到长安的景象,你等为何不禀告细致些,以至于家中做出了错误的判断。”
另一个老人叹道:“一万余学生啊!皇帝疯了吗?”
瘦削老人摇头,“不只万余,是每年万余,十年后长安城中尽皆是新学声……”
边上的老人笑道:“一群贩夫走卒学些什么新学,我等可惧?”
瘦削老人皱眉看着他,“哪怕是千人中出一个人才,一年就能出十个,你别忘了户部和工部招收的那些新学学生。”
卢顺义身体一颤,“新学的学生进了官场,随后就会成为一股势力,当他们极力鼓动让科举加入新学一科时……”
瘦削老人淡淡的道:“随后我等士族就将面临被围剿之势,皇帝会操纵两边以求得平衡。”
他冷笑道:“可我等士族纵横多年,何曾有谁能并肩?一群泥腿子罢了,可皇帝偏生要把他们拉起来,让他们和士族争斗,他便能从中渔利。”
卢顺义三人相对一视,神色肃然。
瘦削老人觉得不对,“可是还有什么我等不知晓的?”
李敬都面色难看,“当年新学刚进了算学时,堪称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那时候贾平安却不吭不哈,外界如何攻击他都低着头不搭理……可他不是这等骂不还口的性子。”
卢顺义觉得自己全盘失败了,那种沮丧让他恨不能抽自己一巴掌,“他不吭不哈便是想让新学立足,若是当时他敢和咱们争斗,士族联手就能绞杀了他所谓的新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