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屏道:“我们并非是让你关闭马赛,我们只是希望能够找出一个折中的办法,在举办马赛的同时,尽量规避这些危害。”
申时行点点头。
堂堂内阁首辅和内阁大学士,竟然跑到一家牙行来,与一个牙商商量,可见他们两个还真是担心这事会对百姓,对国家造成危害,这其实是肉眼可见的,要是别的原因,他们就不会来了。
还有完没完。郭淡沉默少许,道:“二位大人,其实有些话,草民说出来,怕二位大人不高兴。”
王家屏道:“只要你说得有理,那我们自然也会虚心接纳。”
“那草民就直说了。”
郭淡道:“若论危害性,草民在二位大人面前,还真是自愧不如啊。”
申时行、王家屏当即一愣。
过得片刻,王家屏沉眉道:“愿闻其详。”
郭淡道:“草民斗胆问王大学士一句,朝廷制定的马政害了多少百姓家破人亡?”
申时行、王家屏哑然看着郭淡。
郭淡又继续道:“我是一个商人,不懂那些大道理,我只会算账,根据头一天下注的情况,我们将会捐助近四千两给那些穷苦百姓,之后我就估低一点算,每一次捐两千两,那么这一年下来,绝对要比朝廷给予我的补助要多。
而朝廷的补助是百姓的税钱,换而言之,如果不要我捐这钱,那么这些税就可以免了。二位大人说马赛会危害到国家和百姓,但是二位大人的办法,转来转去,都是让百姓交更多的税来养马。所以我真的不能理解,二位大人到底是在关心哪些百姓?”
这一番话下来,申时行、王家屏的脸瞬间犹如朝阳一般,他们可都是在朝中那个大染缸混迹几十年的老司机,什么难听的话没有听过,但这一刻他们是真的觉得无比的羞愧。
这真是话糙理不糙,马赛再有危害性,比起马政而言,可也是小巫见大巫。
就马政害死的百姓,马赛得开多少年,才能够达到那个程度,想想还真是挺难的,因为马赛是有局限性,政策是全国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