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鲸笑道:“陛下当然也不会怪他,还好生安慰了他一番,让他在京城多待几日。”
此案万历心里比谁都清楚,他当然知道李成梁将过错揽在自己身上,是为他着想,他又岂会责怪李成梁。
这惶恐刚刚消失,贪念立刻上头,郑承宪又道:“对了,我听说郭淡那小子还在于朝廷谈判,至今连契约都未签下,他好像是真的一点也不着急。”
张鲸笑道:“这小子狡猾的很,他看着好像是不着急,但其实早就派人前往天津卫购买纺织作坊,招聘工匠。”
“天津卫?”
郑承宪好奇道:“为何他要选择去天津卫去开作坊?”
张鲸道:“这我也不太清楚,也许是想要避开朝中大臣的监视吧。”
郑承宪笑道:“那他也太天真了,不管他去哪里,都躲不过东厂的耳目。”
张鲸只是笑了笑。
……
而那边郭淡也真是不着急,这两日他一直都在工部,研究这棉甲生产的技术,别说随行谈判的官员,就连工部的工匠都有一些不耐烦,说到底也就是棉甲而已,没有必要一针一线,都要规范。
但是郭淡完全不考虑他们的感受,每一个细节,他都要询问是不是有什么讲究,问得是一清二楚。
忽闻一阵爽朗的笑声,只见两个老者入得屋来,正是方逢时和李成梁。
郭淡立刻随那些官员上前行得一礼。
方逢时指着郭淡,道:“他便是此次承包棉甲的牙商,郭淡。”
“这么年轻。”
李成梁微微一惊,申时行可不会特别提及郭淡的年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