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上午没见到滨哥,等到吃完了午饭才见到滨哥坐着警车回到了堂口,那董彪罗猎二人自然有一肚子的疑问要关切滨哥。曹滨也没瞒着,一五一十将发生在圣安广场的这件凶杀案给那哥俩陈述了一遍。
董彪的眼神登时亮了,不等曹滨把话说完,便抢着说道:“我就说嘛!那耿汉肯定会去找山德罗报仇,耿汉会使飞刀,这一点咱们知道但马菲亚的人可能不知道,而咱们罗少爷使的一手好飞刀却是天下尽知,所以,耿汉便想着借这一招将屎盆子扣在咱们头上,从而引起马菲亚与咱们之间的仇杀,他才好坐等渔翁之利。”
待董彪说完了,曹滨才斜去了一个眼神,道:“彪哥就是彪哥,厉害啊!我们没想到的,彪哥都想到了,我们没判断对的,彪哥都判断对了,既然彪哥那么厉害,那就接着帮我们分析下去,那耿汉下一步会怎么做呢?”
董彪傻眼了,先愣了下,然后下意识挠了挠后脑勺,不好意思地笑道:“那什么,你们先说着,我去给你们倒杯茶去。”
待董彪起身后,曹滨向罗猎问道:“你怎么看这事呢?”
罗猎耸了下肩,道:“我以为,那耿汉已经达到了他的目的。滨哥,在案发现场虽然找到了你签过字的转让手续,但山德罗却没在这份手续上签过字,所以很容易被马菲亚的人认为这是咱们杀人后的遮掩手段。再说,耿汉做过内机局的大首领,想问题做事都不会那么莽撞,杀完人之后,他一定会仔细搜查那两幢别墅,说不定,他已经看到了这份手续,之所以不拿走,存粹就是在装傻,以便将水搅合的更浑。”
曹滨并不认同罗猎的推测,毕竟罗猎没有勘验过现场,只是依照对耿汉的了解做出的揣测,而他,却是真切细致地勘验了现场,认为那耿汉杀过人后并没有仔细搜查。但这种认识判断也只能说是极有可能,而非绝对。因而,曹滨并没有驳斥罗猎的观点,只是点了点头,应道:“你说的不无道理,不管怎样,倘若为山德罗报仇的马菲亚赶来了金山,对咱们来说,都是个不小的麻烦,所以,我想的是要在尽快的时间内将耿汉逼出来,抓到了他,或许所有的麻烦也都迎刃而解了。”
董彪端了两杯茶水回到了房间,接着曹滨的话题说道:“想把耿汉逼出来,唯一的办法就是找到剩下的那一千八百吨烟土,除此之外,我真的想不出其他什么办法来。”
这话算是说到点子上去了,罗猎的眉头顿时紧锁,而曹滨端起了茶杯停滞在了半空,而且,还忘记了揭去茶杯盖。
董彪接道:“今一早,我把堂口的弟兄们全都派出去了,两个方向,一是金山所有的废旧矿场,二是几个港口码头的货场仓库,虽然我也知道希望不大,但还是忍不住要试一试。”
曹滨终于回过神来,揭去了茶杯盖,将水面上的茶叶吹到了一边,呷了一小口茶水,然后道:“阿彪说的没错,归根结底,那一千八百吨的烟土才是最关键所在,只要找到了它,就一定能将耿汉逼出来。但我并不同意你的方法,如果能够那么轻松地找到剩下的那批货的话,那耿汉也就不是耿汉了。”
罗猎跟道:“昨天滨哥问过咱们一个问题,假若咱们就是那耿汉,接下来会怎么做,我把这个问题做了下调整,再问自己,如果我是耿汉的话,会将这批货藏在哪里呢?从昨晚到现在,我只想到了三个字,灯下黑。”
董彪不禁一怔,惊疑道:“你的意思是说他有可能将货藏在了唐人街附近?”
罗猎摇了摇头,回道:“那倒不会,他还没这个能力在咱们眼皮子下面搞事情,不过你要是让我再说个一二三来,我也说不出,只是这三个字反反复复跳出在我的眼前。”
曹滨苦笑道:“你这个直觉还是对的,只是,咱们安良堂的这盏灯实在是太亮堂了,以至于整个金山都可能是灯下黑。”
董彪再次跟那二人唱起了反调,道:“咱们安良堂没那么亮,耿汉也无需用什灯下黑的计策,所谓蛇有蛇道鼠有鼠洞,人家用了那么长的时间设计出来了一整套的计划,咱们既不熟悉人家的套路,更没有这方面的经验,所以根本不可能在短时间内摸清楚那耿汉的思路。滨哥,依我看,咱们就别再费那个脑筋了,就按我的笨方法来,将金山掘地三尺,我就不信找不出那批货来。”
曹滨的目光突然跳动了一下,像是想到了什么,怔了下之后,却没说话,只是端起了茶杯,继续沉思。而罗猎显然不赞同董彪的建议,刚想开口,却被一阵敲门声给打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