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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守正又摇摇头,老老实实看着和尚的光头道:“你误会了,我是说,这是我儿子写的词。”

众人脸色登时又是一变,这下没什么好脸色了,认为这狂士是在指桑骂槐。

雪浪难以置信的摇头笑道:“施主说笑了,施主应该也才而立之年,令公子就算从娘胎里开始学诗填词,也断无如此老辣精炼的功力。”

“和尚不信,我也没办法。反正真相就是如此,我自己不善作诗,回去儿子代做了一篇,你们爱信不信。”赵守正两手一摊,实话实说,起身准备离去。

他是个厚道人,觉得找回场子就够了。可范大同最是促狭刁钻,哪肯就此罢休,指着那躲在人群中的举人笑道:

“举人兄,这诗你能做得?”

那举人尴尬摇头,那最后一句出来,他话都不会说了。

范大同便笑道:“那你连我同窗的儿子都不如。”

他这确实是在骂人了……

可有那首《蝶恋花》镇着场子,平素里鼻孔朝天的举人老爷,居然不敢反驳一个区区监生,只见他钻进人群,灰溜溜跑掉了。

他现在只想做个不想透露姓名的美男子。

这首词,肯定要不了多久便传遍金陵,乃至整个江南,这位举人可不想成为一段佳话中的反派,被天下人耻笑。

……

赵守正两人找回了场子,吃饱喝足,得胜而归。

走出大报恩寺的大门时,范大同昂首腆肚,像个得胜的将军一样。

赵守正却一个劲儿在那里叹气。

“兄长,今日如此痛快,为何还愁眉不展?”范大同不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