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因为水银从口而入,自然与那孩子由鼻而入的症状,大大不同了。”李时珍依然缓慢而笃定地答道,仿佛一具莫得感情的医疗机器人。
“不过,没有看到病人,我是不会下论断的。因为症状是会骗人的,必须要互相验证之后,才能大大减少误诊。”
“可是,人已经死了一年了……”陈怀秀摇摇头,泪珠滚滚而下。
“无妨。”医疗机器人答道:“按你的说法,死者定然大量服用了水银。那非但会骨殖变黑,而且会有水银附着其上。”
顿一顿,他又道:“死了一年的话,甚至都省了请仵作动手了。”
陈怀秀用手背捂住嘴,哭得伤心急了。
赵昊无奈的看着李时珍,小声提醒道:“委婉点会死人啊。”
见金主不悦,李时珍忙改口尽量委婉道:“据说水银可令人肉身不腐,说不亡者还栩栩如生呢。”
陈怀秀直接哭倒在浓眉女怀里,伤心欲绝。
赵昊拍了拍额头,别过头去。这老李会看病不会做人,当初在太医院混不下去,怕不光是劝不住皇帝那么简单。
李时珍见状不禁担心,自己的科研经费会不会惨遭削减……
看陈怀秀哭得几欲昏厥,赵昊和李时珍杵这儿也尴尬。
李时珍便收拾好药箱,由赵昊开口告辞道:“那没别的事,我们就先回去了。”
“请等一等。”陈怀秀忽然挣扎着直起身子,双眼通红的恳请道:“二位能留宿一宿吗?”
“这就没必要了吧?”李时珍皱皱眉,他医院里还有一大摊子事儿呢,哪还有工夫在这里蘑菇?
赵昊却就等她这一句,瞪了李时珍一眼,对陈怀秀笑道:“夫人还有什么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