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淑娴权当作没见到,如今是在峨嵋派的一亩三分地,若是一言不合,动起手来,这个亏便是吃定了,索性来个装聋作哑。
……
晚上,自然又是一番宴席,水云派的美酒佳肴,足以令众人大赞不虚此行,有人一生怕也没有吃过这般美味的菜肴,没有喝过这般醇香难言的美酒。
寒湖之上的沧澜亭中,萧月生与宋文清彼此对坐,月如玉盘,悬于天上,映在水中,寒湖之水越发的清亮,将小亭照亮,山上水云阁中的喧嚣隐隐可闻。
这些武林人物皆是功力不俗,酒酣耳热之际,吵嚷起来,不自觉的功力外放,声音自是传得极远。
“宋姑娘……”萧月生端着白玉杯,微啜一口,张了张嘴,却不知如何去说。
宋文清定定看着眼前的茶盏,目光朦胧,若有所思,对于萧月生的话充耳不闻。
半晌之后,她抬起头,明眸瞥他一眼:“要离开水云派吗?”
“……不错,”萧月生略一迟疑,点点头:“在下要去遥远之地,数年之内难以返回。”
宋文清默然,臻首垂下,重新盯着雪瓷茶盏。
萧月生纵使神通广大,在这般沉默之下,仍觉压抑,强自一笑:“咱们再见之期,怕已是数年之后……”
宋文清抬头瞥他一眼,淡淡说道:“嗯,知道了……”
萧月生手指轻敲白玉杯,委实不知如何说,心中迟疑不决。
默默坐了半晌,萧月生决心已下,放下白玉杯,自怀中掏出一只白玉佩,涩声说道:“若是你遇到了意中人,在下却难亲自道驾,这方玉佩,便算是贺礼吧!”
宋文清蓦的抬头,明眸绽芒,定定望着萧月生,目光先是惊讶,随即是淡淡的幽怨,虽轻淡,却深入骨髓。
她贝齿紧咬下唇,深陷到唇中而不自觉,鲜血缓缓流出,将檀口染成鲜艳。
“女人宛如绽放的花蕊,韶华稍纵即逝,在下一别数年,岂能贪心不足?!”萧月生摇了摇头,无奈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