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珍妮……我现在还没有弄清楚她的那位祖先到底是为何背叛我,反而更倾向于认为她是被人蒙蔽——因此我放弃了那个将她转化为死灵骑士的念头。
况且我清晰地记得她离开的那个夜晚我的感受……我不想再体验一次了。
“那么你……”
“安葬他。”我站了起来,肃然道,“将它的骸骨带离这里,然后安葬它。留在这里的话,我不知道还会发生什么。”
安德烈听了我的话,沉默地看了看我,然后长出了一口气:“很难想象,你竟然是那个撒尔坦·迪格斯。”
“我的确是那个撒尔坦·迪格斯。”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只是并非历史中的那个撒尔坦·迪格斯——你还有很多的时间来了解我,安德烈·格尔兹。”
“可以让我来拿着……它们么?”他向我伸出手来。
“当然可以。”我没有一点儿迟疑地将把包裹着几乎全部骸骨的黑色绒包裹递给了他,然后将另一枚小小的骨头藏进了我的袍袖里。
恺萨自始至终都沉默地看着我们,直到我将目光投向他,他才眼神闪烁地试图躲避我——一个有自己的欲望和想法的凡人。呵呵……他似乎在为刚才向着安德烈的后背举起了长剑的行为而感到羞愧……但我喜欢这种凡人。于是我向他笑了笑,然后将一枚从帕萨里安的身体里掉落出来的硕大蓝宝石抛给了他:“你很英勇,小伙子……但愿你今后能够继续这样忠于安德烈,继续这样。”
他沉默着接住了那宝石,然后身体因为安德烈的大力拥抱而晃动了起来。“你还活着,我忠实的朋友,至少你还活着。”安德烈拍着他的后背,而他注视着我。
那么现在,就在安德烈与恺萨坐在地上,喝下我给予他们的药剂,并且用随身携带的绷带包扎伤口的时候……我想要做一件事情。
我走到那水晶棺材的盖子旁边,拾起一块被代达罗斯的躯体砸开的碎片,沉默地看了一会碎片之中的那个人。
那个人拥有年轻的面孔,微黄的皮肤,褐色的眼眸、黑色的头发。他的眼睛细小、颧骨略微突出——是一个典型的克莱尔人,并不英俊,就像这西大陆上无数其他的平民青年一样。
然而这并非我的原貌,我不想再看到他。撒尔坦·迪格斯将重新回到这个世界,而我的相貌也应当恢复原样。于是我翻开我的手札,开始挑选一个法术——“变形术”。
变形术的咒语并不复杂,但我改良了它,又将它记录在了里面。这被改良之后的法术所改变的可就不仅仅是一个人的容貌,更包括他的身体。
我在安德烈与恺萨包扎好了伤口之后,又去收敛那三十几个同伴身体的时候花费了二十分钟的时间记忆了这个法术,然后在它被我的精神力固化之后低声诵念咒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