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在来到这里之后我与瑟琳娜都知道火车这东西如今已经不需要秘道士以法术驱动了。蒸汽机替代了他们,而且似乎比他们做得更好——至少凡人们可以制造出很多蒸汽机、凡人们可以驾驭蒸汽机,不再需要稀少且身份尊贵的操法者。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黑暗时代。
当我们用了点儿小手段让人们下意识地让开道路、走到围观者最前方的时候,我吃了一惊。
眼前这家伙是个什么人?
我未曾亲眼见过东陆的秘道士,但至少见过东陆的剑士——比如西蒙。我相信高贵者身上有某种气质是相通的。比如上位者的优越感以及随之而来的矜持骄傲。哪怕是最坏的家伙也一定是一个有品位、讲体面的混蛋。
但眼前这个被称为秘道士的人却穿了一身蓝色的、帆布质地的衣服。我知道穿这东西的通常是什么人——码头上的工人喜欢这打扮。
这位秘道士的衣服肮脏破旧,还有黑黄色的油脂。他是黑发,却并不像其他的东陆人那样将长发束起来——他是披散着的。披散着的头发干枯打结,看起来同一个乞丐并无分别。
倘若他真的是一个操法者,怎么可能沦落到这种地步?
就连一个赤手空拳、蹩脚的、只懂得一个法术的魔法学徒也可以用他的知识和药剂干掉三个武装平民,一个操法者怎么可能沦落到这种地步?
第三百四十一章 干尸
我与瑟琳娜看到他的时候,这位秘道士正试着从袖口里摸出一点东西。他的手法有些奇特——一种奇特的熟悉感。随后我意识到,那种手法和法师们摸出施法材料时一个样儿。
但这位最终从袖口里摸出了一张小小的黄色纸条。
我对东陆的秘道士们不是很了解,但在神秘学这个领域,很多东西都是相通的。因此我意识到那张小纸条上有些很奇妙的魔力构成。
但也仅仅是奇妙而已。每一个历史悠久的未知流派都必有其过人之处和与众不同之处。我倒不会像那些刚刚领悟了些许魔法奥义便觉得“神秘学的世界果然玄妙无比”进而又觉得“那么另一些我们所不知道的领域和流派必然也精妙复杂应该对其心生敬畏”——这都是些蠢货们才会有的想法。
因为我同时发现那张纸条上的魔力构成不但奇妙,还有些熟悉。除去魔法之外法师们还掌握着名为“炼金法阵”的东西——我感受到了熟悉的魔力构成规律。
但这种东西,怎么会出现在一个东陆法师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