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吃了药了么?”纳贝里士问。
老女人点头,指了指墙角散发着恶臭的铜釜:“刚吃完,过一会就安静点了。”
纳贝里士满意地点头,示意知更鸟不要做声,然后推开门。
在门后,宽阔的房间中洒满了各色图纸。有的图纸上标注满了音符,一丝不苟,有的图纸上写着潦草的破解思路,有的图纸上推演着炼金仪式的过程。
而更多的图纸上……则画满了各种令人完全无法理解的奇怪涂鸦。像是各种人惨死的样子——依稀能够分辨出有一个独臂的男人被万箭穿心,一个大头的娃娃头发被涂成白色,五马分尸,还有一个被劈成碎片的金发男人……
就在那一堆图纸之中,一个头发斑白男人跪在地上,正认真地抓着一只蜡笔在白纸上瞎涂抹着什么。
那病态消瘦的样子和狂热的眼神令人心里发毛。
纳贝里士站在他旁边,弯下腰,轻声呼唤:
“英格玛同学~英格玛同学。”
那个原本名为英格玛的人依旧埋头画着,置若罔闻。纳贝里士伸手拿起那一张图纸:“你在画什么呢?让叔叔看看好不好?来,乖,让叔叔看一看!”
他废了好大的劲儿才从英格玛的手里拽出那一张破纸。没了破纸,英格玛就不动了,只是呆呆地坐在地上,嘴里嘟哝着什么难解的话。
知更鸟接过了图纸,皱起眉头分辨着上面潦草的笔迹,许久之后抬起头:
“这是……鸽子?”
听到他说“鸽子”,纳贝里士的神情顿时一变,可是话说已经说出口,来不及阻挡。地上的英格玛像是犯病一般地痉挛起来,惊声尖叫,满地乱爬着。
到最后,无处可去的他只能蜷缩在墙角,努力地拿起地上的碎纸盖住自己,口中嗫嚅着,眼神恐惧又茫然。
“鸽子、鸽子、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