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那个黑道分子杀人,也没有任何好处,那种老江湖,心性已经过于阴毒,而且刚才,暴起杀人,也在预料中——杀官杀公差,是公差和官员最忌讳的事情,一旦发觉,天下公差就群起而攻,不死不休。
怀疑和切实,是完全不同的,这个老黑道,为了争取逃亡的时间,就不允许在场的人活着。
而那些文士,对着黑道面如土色,但是见得自己能杀贼,又果然呵斥方信,这种人的秉性,也是很普遍的秉性——简单的来说,无论是谁,欺软怕硬,或多或少都存在。
如真是要一时干净,把在场的人全部杀了,不过这事更闹大了——死了一个从九品巡检,三个公差,一个老黑道,已经算大案,如果再加上五个秀才,这就要轰动全天下了,追究起来,终可调查而出,麻烦更大,既然结果完全一样,那又何必多作,只是,下面,就应该是黑白两道的追杀了。
对公差和官员方面来说,姑且不论方信的来历不明,就算来历清白,这种有能力而坐视官员和公差被杀的态度,已经其心可诛,不扣上一些罪名难平他们之愤怒,如果没有功名,又没有背景,被官方逮捕,不死在里面算不错了,流放或者大刑肯定少不了。
当然,如果他只要中个秀才,不必说举人,那情况就完全不一样了,秀才有着功名,见了知县都只要鞠躬,在公堂上有座位,官府不能擅自上铐加镣,更加不要说私下刑法了——所以那五个秀才根本不必担心官府方面的问题。
可惜的是,方信不是,事情发生了,巡检死了,公差死了,连贼头也死了,总要找个替罪羊来上抱,店主之类不上台面,想必除了方信没有别人了。
黑道,或者说那个中年人代表着那部分黑道势力来说,无论谁先出手,结果就是方信杀了他——自然要追杀不休。
对那些牙关颤抖打架的文士来说,一方面就不满方信的态度,另一方面,他们吓的发抖,而方信却从容自若,就这点区别,也可以使他们把愤怒发泄在方信身上,保证就会把许多罪名,或者说至少不利的证言扣到方信身上。
这一切都预料在心。
“麻烦啊,下次找个会武功的人开船!”方信想着,人力有时而穷,他现在如果五阶亲来,说不定可免得跋涉之苦,现在就没有办法了,至于其它,他根本不在意,如是遇到,无非就是果决杀戮。
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闲过信陵饮,脱剑膝前横。将炙啖朱亥,持觞劝候赢。
三杯吐然诺,五岳倒为轻。眼花耳热后,意气素霓生。
救赵挥金锤,邯郸先震惊。千秋二壮士,恒赫大梁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