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眸光晦暗不明,“你爸妈到时候肯定会想,到底是哪个坏男人将自己的宝贝乖闺女亲成这样。”
“”
时溪也没生气,瞪了他一眼,重新给自己补上口红。
下车时,时溪还用纸巾将顾延州的嘴角擦干净,直到最后那抹红消失不见了,她才捏住他的下巴晃了晃,“你可要表现得乖一点啊。我跟他们说了,你什么都听我的。”
顾延州拿着礼物,微弯下腰给她擦,无奈又好笑,“知道了。”
时溪的家在巷口的最后一栋楼,周围早已物是人非。这几年搬迁的搬迁,远行的远行,现在留下来的,都是些上了年纪不想再折腾的老人。他们也是从小看着时溪长大的。
路过的邻居都朝她打招呼:“小溪啊,从英国回来啦?哟,漂亮了不少啊,还带了男朋友。”
时溪笑着搂住顾延州的手臂,“刘阿姨,你忘记啦?这是小顾啊,我高中同桌,也是大学同学。”
“噢!想起来了,瞧我这记忆呀!哎哟,都长这么大了,刘阿姨都给忘了。”
顾延州点头,“刘阿姨好。”
“诶!”
时溪抿嘴偷笑,眼睛弯成一个月牙,她抱着顾延州的胳膊,轻声道:“刘阿姨是这条街的‘话筒’,凡事只要经过她的嘴那么一传,连隔壁那条街的人都会知道。”
顾延州沉默一阵,明白了她的意思,笑着问:“这么喜欢我。”
“”她轻哼。
“嗯?”顾延州双手拿着东西不方便,于是用额头撞了撞她,“想让两条街的人都知道你喜欢我?”
“走啦走啦。”
时家就是一个普通家庭。
时母已经退休,日常工作就是捣鼓家里的肠粉生意,时父还在附近的事务所上班,随着经验和年龄的增长,他的级别也越来越高,差不多能在退休前就能坐上合伙人的位置。
楼层还是老式的楼梯,前两年才刚装上电梯,要用磁扣才能开门。
当年要装电梯的时候,物业向业主们收取安装费,每户大几千元。
时母心疼钱,死活不同意,硬是说习惯了楼梯不喜欢电梯,觉得不安全,倒不如活动活动手脚有利于身体健康,有这大几千块花,还不如去给时溪买件保暖的衣服。
后来时溪和时父瞒着她交了钱,还把时母心疼了好一阵,现在倒是天天给女儿炫耀自己也是住电梯楼的人了。
几十年的老房子,楼内的墙面都很旧了,一些经过岁月沉淀的小广告陈旧发灰,上面的字早就看不见了。
时溪揪着顾延州的袖口从电梯里出来,两人站在804的门前,按了墙上的门铃。
没多久,屋内传来时父的声音:“是溪溪吗?溪溪回来了吗?”
时母催促道:“你去门口看看,我听着好像是她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