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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玉案和她关注点不同,他看向裴时愠拎着的醒酒汤,再见裴时愠不经意瞥向夫人的视线,脸上的温和彻底消失。

他忽然伸手握住苏韶棠的手,苏韶棠纳闷地抬头看了他一眼,但没有挣脱。

再亲密的接触都有了,只是牵个手,倒真没什么。

珺阳冷静下来后,也反应过来什么,她咬牙低声:“你疯了?!”

这一句,比先前骂他给自己披披风要真情实感得多。

他们男未婚女未嫁,身份贵重,哪怕被人撞见,也能推脱一番,甚至,哪怕解释不清,也无人敢对他们说三道四。

但表嫂不同,她已为人妇!

今日要是被撞见的人是表嫂和裴时愠,那些流言蜚语就能将表嫂毁了!

裴时愠没有说话。

珺阳往日只嫌他不着调,今日倒真切地生出一抹厌恶来。

明知世道对女子严苛,还不顾女子名节的人,都叫她嫌恶。

哪怕裴时愠做的都是关切之举,也叫珺阳瞧不起。

珺阳冷着脸,裴时愠不说话,一时间对他们议论纷纷的人都渐渐住嘴。

等所有人都回到太和殿后,已然是一刻钟后,出了这等事,中秋宴很快就散了,而镇北侯府中的人却没和他们一同出宫。

沈玉案好像有心事,一路上都沉默寡言。

等上了马车,苏韶棠才问他:“你怎么了,一直都不说话?”

沈玉案:“你觉得裴时愠怎么样?”

怎么又绕到裴时愠身上了?

苏韶棠有点不解,只当他在酸味,皱了皱眉,选择实话实说:“挺招人烦的。”

沈玉案不着痕迹地放松了些。

人人都说裴时愠不着调,不误正事,游手好闲,堕了镇北侯府的名声。

但沈玉案知道,并非如此。

他和裴时愠年龄相差无几,年少时,二人甚至是同窗,他比旁人要清楚裴时愠的才情。

同是侯位继承人,沈玉案早早就跟着父亲镇守边关,裴时愠却一直留在京城,这么多年,他几乎从未踏出过京城。

后来,他返回京城,年少成名,更是身居高位。

而裴时愠仍和当年没什么两样。

并非是裴时愠才能不够入仕,而是他不能。

镇北侯手握兵权一日不肯上交,裴时愠就一日不得离开京城,圣上防着镇北侯府,他就只能当一个玩物丧志的世子。

沈玉案很清楚裴时愠的骄傲,他不会委曲求全,将自己的亲事当作筹码,同样的,若是看中了谁,也不会轻易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