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信多少呢?”余初问。
谭知静没有回答,反而问道:“是因为我救了那只猫吗?”
就像余初时常经历的,他的情感总是汹涌而强烈,并常常自相矛盾,而他自己说不清是为什么。在他的情感面前,他本人是如此的渺小而羸弱,那些由他自身所产生的过于激烈的冲动毫无预警地从他心底奔涌而出,瞬间就能将他吞没。他的身体常常被这样的感情完全而猛烈地占有着,而他唯一能做的只有屈从,无暇再顾及其他。
很多时候谭知静轻易地看透了他,都让他欣喜若狂,可有时就会让他失落,比如此刻,滔天的忧伤瞬间将他席卷。
“你别那么说,好吗?”他用请求的语气对谭知静说。
谭知静不解,但语气郑重起来,询问道:“怎么了?”
余初看着他像是又想哭了,“不知道……就是听你那么一说,有点儿难受。”
谭知静微微皱起眉,看了他一会儿,忽然笑起来:“小孩儿。”
余初被他的笑容轻轻地拂过,也不明所以地跟着笑了。这时他心里忽然透亮起来,竟然想明白了,“它叫鱼丑丑……你救了它,是件特别了不起的事。你特别伟大。”所以请别用那种轻易的语气来说它。
“伟大?”谭知静再次失笑,果然越是小孩子就越爱用大词。
“不至于,救流浪猫的人多了去了,还有人不只救过一只呢……鱼丑丑就算没碰上我,也会碰上别人,别人也会救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