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初知道她没说的半句是:“你爸爸看到又要说你。”
余初把屏幕按灭,把手机塞进兜里。
可谭知静还是不看手机。他只顾着和那两个“总”说话,对他们笑得那么热情。
余初嫉妒了,找准机会站起来,开始挨个敬酒。他说起敬酒词一套又一套,先从自己爸爸开始,然后是妈妈,接下来就得调转方向,敬郑铎的爸爸。他和每个人说的词儿都不一样。
终于轮到谭知静,对方也站起来,余初刚要开口,余庆春喊住他,说:“跟你谭老师喝的话,得倒满,这段时间太麻烦你谭老师了。”说着就要给他添酒。
谭知静说不用这么客气,又说哪儿能算是麻烦,让余初抿一口就行了。
但余庆春说余初这些半大孩子用的都是小杯,干一杯不算多。谁都看得出余副局对自己儿子在酒桌上的好派头深感骄傲,他自己就是千杯不醉,也希望儿子在人前多表现这一长处。
这时就显得谭知静的客套有些不合时宜了,余副局已经在给自己儿子倒酒了,他还在旁边一直说“够了”“不用”“可以了”,就像不识抬举一样。
余初意识到谭知静是真的不希望自己喝酒。他下意识瞟眼酒瓶上的度数,才四十多度,对他来说其实不算高的,他以前连六十多度的原浆都喝过。
余庆春让他把这杯干了,让谭知静随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