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的这通电话来得太过突然,像道闪电一样冷不丁划过,又冷不丁消失。谭知静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
之后的那个周末,姐姐叫他去家里吃饭。他到了以后才知道,除了父亲和姐姐一家三口,还有一个外人,青春朝气的小男生,一看就还没脱离校园,让人一下子什么都明白了。
姐姐介绍的时候,说这是姐夫同事家的孩子,正在读大学,想趁暑假找个实习,让他帮忙在公司里找个位置。被拿来做挡箭牌的姐夫难为情地闭着嘴,热心的老父亲让他一定得帮忙。
谭知静说自己得先去洗手。
姐姐跟着他一起过去,站在洗手间门口看着他用比外科大夫还细致的手法搓洗手部的皮肤。
看了半晌,姐姐忍不住说:“可以了,已经洗干净了。”
谭知静闻言便停下了,准备用胳膊肘打开水管,姐姐先他一步帮他把水管开开。这一场景又在他脑海里引发了一场dejavu。
姐姐家的洗手池旁有专门为他准备的纸抽,谭知静抽出一张,擦手的动作带了几分小心。
姐姐说:“我看看手好点儿没?”
谭知静摊开一只手掌,关节处满是洗出来的小伤口。
“背面。”知闲说。手背的伤口更多。
谭知静把手收回去了,不想让她看见。
他不能擦手,只能把纸巾轻轻地贴附在手上,吸走皮肤表面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