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月六十个小时,平均分摊到每星期,只有十五个小时。
谭知静只在晚上见过余初几次,看见他每次过来会在公司里待两三个小时,然后和加班的同事一起走,周末则会多待些时间。
两人之间存在某种心照不宣的默契,偶尔在公司里碰上,如果旁边有人,谭知静就只朝他点一下头算是打招呼,余初会跟着别人一起喊他:“谭总。”
如果周围没人,他们便会寒暄几句。谭知静不掩饰自己对他的关心,会问他吃没吃晚饭、累不累、有没有适应,余初也都会回答,而且不再用“谭总”这个称呼膈应他。
有天余初过来得早,刚一来,办公室就热闹起来。
谭知静个人的办公室是玻璃门的,看见外面一群员工围着余初的工位,热热闹闹的,把人都淹没了。
他打开门问了声:“怎么了?”
员工们怕他,忙都散开了,余初重新从工位里露出来,先朝他这边看了一眼,又左右看看,然后拿起桌上的一只保鲜盒朝他走过来。
谭知静看着他走近,直到他走到跟前,才向后让了一步,手把着办公室的门,把人请了进来。
这个动作让余初从谭知静身前经过时,像是随时能被谭知静拥进怀里。但事实只是余初从谭知静身前预留的空间经过,走进屋里。
“你吃这个吗?”余初给他看自己手里的保鲜盒,里面码得整整齐齐的,他不认识。
“这是什么?”
“鸭舌,我妈卤的,去骨了。你要是吃我就给你拿根牙签。另一盒是鸡爪,那个得啃骨头,我觉得你不会吃,就没拿过来。”
谭知静用看鸭舌头的眼光又去看了眼饭盒里的那一堆,说:“我这儿有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