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老三被她闹得没有办法,去绵竹接了大孙子,耽搁了给包子铺送韭菜,活计就丢了。”
一个情理之中的发展,邵秋实点点头,又问:“再然后呢?”
“大孙子在家里务了几天的农,大儿子痛定思痛,自己把学费拿出来,求着把孩子送回私塾去。”
邵秋实想了想:“她没答应?”
“何止没答应,小赵氏暴跳如雷,在院子里大骂大儿子和大儿媳,骂得整个村子的人都听见了,说他们是蛀虫是水蛭,藏着私房钱,自己孩子读书不拿出来,却盘算着弟弟弟媳的血汗。”
“骂完之后,她先叫老三拿着钱,把老二的孩子送到绵竹的私塾里,又叫老二和老二媳妇在屋里歇着,把老大、老大媳妇和大孙子赶去田里做活,说这叫让他们换位思考。”
邵秋实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问:“然后呢?”
“晚上老三带着老二儿子垂头丧气地回来了,说私塾的夫子特别生气,不仅不收老二儿子,连大孙子也不肯再收了,大孙子日后再想进学,自往州府里想辙。”
“这是怎么回事?”
“小赵氏的大儿子说拿出来的钱不是两口子的私房钱,是大儿媳回娘家借的钱,这话姑且听一听,不知道真假。但他家那小子是真的会读书,当初也是在家自学了三字经才去的私塾。相形之下,老二家的孩子只小一岁,却是大字不识,非要入学不是埋汰夫子吗?”
这个邵秋实倒是知道一些,私塾与公学和族学不同,通常是有一些学问的秀才自己设立的学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