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子并不奇怪,一地都是或碎裂或完整的杯子。

但这只杯子是嵌在柱子里的。

杯口已全打入柱里,杯底仍露出半分不到的一小截。

这杯子也没什么特别,同样是白瓷青花镶边,是平常人用的酒杯。

杯子是瓷造的,瓷是极其易碎之物,这一只杯子却整个嵌入木头里,杯子连一丝裂痕都没有。

如果有奇特之处,是杯沿仍压着几绺乌黑的发丝,一小片白布,还有一点点血迹。

温柔忽然聪明了起来。

她终于弄清楚了:

护她卧倒的人,是一向满不在乎的白愁飞。

飞上屋顶寻敌的,是那个有些傻乎乎的王小石。

她不禁撩了撩发鬓,就看见白愁飞好像个没事的人儿般问:“人呢?”

王小石仍凝视着杯子,“走了。”

白愁飞又问:“是谁?”

王小石的眉头依然不曾舒展,“人影一闪,有点高,有点瘦,看不清楚,追不及。”这次轮到白愁飞心中一凛:以王小石的轻功,尚且追不上来人,看来敌人的武功也真非同凡响。

温柔望着白愁飞的侧脸:他的鼻子高而匀地突露出来,眼眶深深地低陷了下去,眉骨又高高地耸了起来,那好像是一个塑像的侧脸,然而他,竟然是全没在意的样子!

温柔越发恨了起来。

可是她就算再恨,也明白了一件事:有人暗算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