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捕口中的所谓“只要交代清楚,便没事了”,是把他们吊了起来作“交代”,而且“交代”的话,他们认为“不清楚”,那就是“不清楚”,还要继续“交代”,“交代”到他们认为的“清楚”为止。
譬如任劳这样问张炭,而张炭这样回答:
“你为什么要来京城?”
“怎么?京城不可以来吗?”
后面一名挎刀狱卒,忽然一脚蹬在他的腰眼上。
张炭痛得好一会儿说不出话来。
“是我在问你,不是你问我,你最好弄清楚。”
张炭是被倒吊着的,连点头也十分吃力。
“你为什么来这里?”
“是你请我来的。”
“什么?!”
“你说要我们来这儿交代清楚的啊!”
任劳叹了口气,头一点。
绳索绞盘嘎嘎作响,张炭手脚被拉成“一”字形,整个人成了倒“土”字形,痛苦得哭了出来。
唐宝牛怒道:“大丈夫,头可断,血可流,就是别哭!”
张炭痛得泪如雨下,“我不是大丈夫,我还没有结婚,我只是好汉!”
唐宝牛自身也不好过,他被捆吊成弧形,后脑似乎触及脚尖,绑在一个大木齿轮上,整个人都快要被撕裂开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