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你不只是这儿的住持,你知道那么多,说得那么多,必有图谋,难保不是蔡京一党的人。”
老林和尚的眼神熠熠地望了他一阵子,才哈哈笑道:“你错了,我告诉你那么多,正因为是念在你的诚实!”
“诚实?”
“还有谦逊。”
“谦逊?”
张炭忘了自己几时有谦虚过;何况,在这诡讹万变的武林中,说一个人“诚实”其实往往就是在骂他“老实”。
而要在这翻覆无常的江湖求存,最最要不得的就是人“老实”。
“你明明是‘天机’龙头张三爸的义子,但你刚才受我多次逼迫讨钱,你都没亮出这字号来。能不以家底长辈炫示以人,在危困时仍能有这等操持,这是谦逊。”
张炭奇道:“这事跟我干爹无关,是我搞砸了您的寺庙,我哪有颜面搬他老人家出来!”
“你刚才因疑虑而想对我动手,你也直认不讳。”
张炭率然道:“那我的确是想向你偷袭动手啊!”
老林道:“便是这样,所以我告诉你,其实,元十三限根本是来了这儿。”
张炭一震,“什么?!”
老林道:“不但是他,连天衣居士和你其他的战友,全都在甜山决一死战。”
张炭错愕,“你怎么知道?!我不相信!”
老林道:“其实理由很简单,依许笑一的性子,绝对不会置他的门人、徒弟、友朋不理。他这种人,就算牺牲一子得入京,他也不干。他在这儿派了几个人来?”
张炭略为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老实话:“四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