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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什么时候才会完全不留余地给自己?

——那就是他准备死了,或者随时都可以死了的时候。

白愁飞怒吼一声,正要动手,颜鹤发已先他一步动了手。

他不是向敌人动手。

——他眼前的敌手,就算不论白愁飞,剩下不管是任劳、任怨,还是朱如是、欧阳意意、祥哥儿、利小吉,或是雷媚、“天下第七”,都是难以取胜的好手。

可是他是向自己动手。

一剑刺入了胸腔。

这一来,白愁飞、任劳、任怨一齐大叫:“别——”

“天下第七”只冷哼了一声。

颜鹤发却真的停了手,鲜血已自伤处迸流出来,倒染了桨柄,他双手都沾了血。自己的血。

他却像要起程去哪里之前忽给人叫住一般,微微留恋地问:“嗯?叫我有什么事呀?”

任劳大叫:“有话好说,何必寻死?”

任怨也道:“我们也没意思要杀你,你不必这样枉作牺牲!”

颜鹤发转过去面向白愁飞,居然好整以暇地问:“你呢?”

白愁飞知道这人是唯一的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