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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爱操你祖宗廿八代!”

任劳一伸手,已重新点了唐宝牛的哑穴,任怨也出手封了唐宝牛那只唯一活动的手,任劳已发了狠,要狠狠地整治唐宝牛,任怨却阻止了他:

“别逞了他的意。”

“给他一点教训,”任劳则不以为然,“打掉他几颗牙齿,砍掉他两三根手指,总可以吧!”

“不,相爷要他完完整整,他越完整,就对咱们越有利。”任怨说,“你记得当年‘凄凉王’就是激怒了我们,受了点教训,结果诸葛老儿借我们滥用私刑之名,将‘凄凉王’编配入刑部,反而趁此保住了他,咱们因而不便再动杀手,便宜了他——这次兹事体大,咱们怎能又犯在这关节眼上!”

“是!你说得对!”任劳的年纪虽然要比任怨起码长四十岁以上,但对这个年轻人却一向毕恭毕敬,言听计从,“这口鸟气只好暂时忍下来好了。我叫刽子李下刀留些情,留点气,让他们不得好死。”

要知道刽子手杀人下刀,讲求快利,头断人死,还要连一层皮,以致殓葬时不致全然“身首异处”,最忌的就是“留情”、“留气”,这样一来受刑者便会身受惨苦却断气不得,残忍无比。任劳要刽子手老李砍头时留气留情,那是歹毒至极的做法,当真使人“不得好死”,“求死不能”。

任怨淡淡一笑。

他的笑犹如浮光掠影。

别人看不到他的笑:他的眼里没有笑,他的嘴唇也没有绽开笑,甚至整张脸也不见笑容,只不过在这瞬间里他细皮滑肉的脸上法令纹现了一现、深了一深,才让人省觉他刚才是笑过了,阴恻恻的,而且带点险。

“要对付他们,还不必要熬到那个时候,”任怨斯斯文文地弹着指尖,仿佛他那不沾阳春水的十指,弹一次便足以引人相思一次,“你还记得吧,我们当日在‘发党花府’,施了一种功力,让他们开口说出了本是我们要他们说的话,使他们几乎鬼打鬼、互疑互猜、几乎内哄。”

“那是‘十五钴’奇功,天下间,唯怨师弟你第一,”任劳讨好地说,“当时若不是王小石走运,他也会折在师弟你这一记杀手锏下。”

“我的杀手锏可不止这一个。”任怨冷哼一声道,“我还有‘十六钙’。”

“十六钙!”任劳眼睛立即亮了起来,“那是使人五脏六腑尽伤重,纵华陀再世,决也回天乏术,但外表却一点也看不出来的绝门奇功!”

“对!”

任怨阴阴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