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处浊世，谁又能独善其身。”将肃却冷酷不已，不为所动：“种什么因得什么果，上天自有安排。”

容怀瑾皱眉，强忍怒意道：“万鬼窟中有数万亡魂，皆是死于瘟疫中。你可知，若是朝廷抢救及时，就不会有现如今的万鬼窟！”

如果真要细究当年往事，一切都要怨二十年前的朝廷对峄城爆发瘟疫的不作为。

如果没有瘟疫，峄城就不会死万人。如果朝廷施以援手及时，乱葬岗就不会称为万鬼窟。如果没有万鬼窟，齐璎珞就不会成为鬼车新娘。

如果没有鬼车新娘，峄城就不会被屠城！

将肃蹙眉看他：“一切都成事实，即便你要同我争论，那又有何意义。谁能看得到，谁能挽救得回？”

一句话，瞬间熄灭容怀瑾满腔愤怒。

他看着满地的森然白骨，嘴唇动了动，到底还是没再跟将肃计较，自顾自生闷气朝前走。

他容怀瑾虽不是良善之人，但行为处世，却不像将肃这般冷酷无情，令人着实生厌。

将肃背着剑，他不用罗盘，却能在这阴气森森的万鬼窟，踩着无数白骨铺盖而成的路，找到最想走的路，并不担心会迷路。

登——

黑乌鸦警惕的站立于枯树枝芽上，浑身的黑色毛羽全部炸起，“嘎！嘎嘎！”

不乱从容怀瑾的怀里探出脑袋，“嘎！嘎嘎！”

容怀瑾不耐烦将它摁回去，威胁：“你以为你是你爹吗。若是被亡魂抓去，你就真成鸟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