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任性的时候,自然就要任性。我没有这个机会,至少三弟若是任性,不会伤到不该伤的人。”肇启帝轻笑。然后道:“公冶,明日早朝之后,你就去涂山城吧,看看涂山城到底怎么样了,并且今后由你保护三弟。”
“但是陛下……”公冶不放心地道:“我怕有人对您不利!”
“无妨,朕若是此时被人暗杀,二皇弟也不会继位的。”肇启帝的表情一如既往的温柔和善,却透着莫名的杀意。
满朝文武都知道,肇启帝只是表面上看起来温柔仁善,毕竟他是曌国的皇帝,是与自幼兵戎生涯,又有庞大势力的晋王分庭抗礼至今的陛下。
生在帝王之家,这是自出生便烙印的罪,若非手段足够,如何活到今时今日?
“陛下,臣有急奏。”初丞相手持玉笏站了出来,肇启帝颔首道:“说吧。”
“昨日臣接到涂山城来报,涂山城近来失踪了百余名幼童,臣请陛下派人彻查此事。”初丞相缓缓道。
“哦?”肇启帝的目光似乎是看在初丞相的身上,实际上确实将余光定格在晋王的身上,今天的晋王一如既往,却在嘴角带着一抹极难察觉的笑容。纵然初丞相说出此事,也并不见那摸笑容消失。
“陛下,臣弟也有一件要事禀报。”晋王站了出来,缓缓道:“也是关于涂山城之事……”
“准奏。”肇启帝颔首,看来这件事确实与晋王脱不了关系。
初丞相虽然已经知道涂山城之事,但是现在已经太晚了。晋王看向肇启帝,在继位这件事上,你确实很有手段。
“昨日我狩猎之时,偶然救下了一名昏迷的伤员,今日天明之前,伤员清醒,告知了臣弟一件非常棘手的事情。”晋王神色严肃,顿时整个朝堂都充满了一股压抑的味道。
“……”看来事情可能远比想象中的要麻烦。
“那伤员乃是涂山城的衙役,他是三天前逃出涂山城特来京城报信的。涂山城受邪术所扰,城中半数百姓已绝命。涂山郡守在骚乱之中殉职,整个涂山城的衙门中,只活下来了这个伤员一人。”晋王戍边,素来看惯生死,此时倒也不觉得惊悚可怖。
只是一石激起千层浪,朝堂上顿时陷入了一片震惊,素来教养非常好的朝臣都忍不住开始议论!
“城中半数百姓已绝命……”肇启帝双眉紧锁,缓缓闭目道:“礼部听旨,十五日内国哀,任何饮宴之事都禁止,所有官员素服,准备祭奠事宜,十五日后,请正一天道弟子诵经超渡。”
“是……”礼部尚书上前躬身领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