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萱起身道:“回禀陛下,我详查过所有官员的来历,地方官员之中,确实有些官员严加详查出了些问题。而且……在京城官员之中,户部尚书方向成,方大人其实最奇怪。”

“继续……”晋王等待着如萱继续说。

“方大人乃是孤儿,幸得方家收养,供其读书。然而奇怪的,就是这个方家。”如萱语气顿了顿,继续道:“我派人往方家祖籍之地查过,实际上与方大人卷宗上相描述的,并不是一个人家。而且根据方大人的卷宗继续查下去,蛛丝马迹不少。而方大人自入书院读书以来的卷宗却又真实可信。”

“你可是有何推想?”晋王皱眉,如萱颔首道:“飞虹居能得到这么隐秘的信函,恐怕在朝中早已根深,这样的一个势力突然示好于殿下,何不就从方大人这里入手?”

“若是这个势力一直隐藏得这么深,你觉得方向成会告诉我们什么吗?”晋王将目光看向如萱。

“会。若是飞虹居想在这时候获得利益,必然会有所动作,殿下定能把握时机。”如萱非常真诚地看着晋王。

“飞叶,方向成的事情交给你去办。”晋王将事情交给飞叶。

拿着密信,晋王冷笑道:“不妨,今夜就演一场好戏吧。”

月上枝头,肇启帝在政务殿看着奏章,涂山城之祸,就如同一条引线,终于将朝廷中的事情引爆。

“陛下……晋王殿下有急事听宣。”侍卫匆匆走了进来,肇启帝颔首道:“请二皇弟进来吧,赐坐。”

“想不到皇兄这么晚还在批阅奏章。”晋王其实觉得,也许这么晚来,能看肇启帝一身就寝的衣服,不过似乎肇启帝的勤政比他想想的还要夸张。

肇启帝虽未一身朝服,却也正襟危坐,一身气度雍容。道是让晋王想起了很多年前,第一次见到肇启帝的时候的样子。

十多年过去,现在的肇启帝似乎与当年并无二致,目光温柔,气宇不凡,没有先皇的凌厉,却有着仁慈。只不过晋王很清楚,肇启帝的仁慈是对于他的臣民而言,对于他的敌人,肇启帝从来没有手软过。

这样的肇启帝,晋王不觉有些讽刺,太过虚伪。

“父皇尚且从未怠慢过政务,何况我的能力尚不及父皇之万一?”肇启帝放下笔道:“二皇弟入宫定是有十分紧要之事吧?”

“陛下可知……兵部尚书与领国将军常有书信往来?”晋王缓缓说完这句话,肇启帝温柔的双眼依旧不见半分波澜,看来果真有意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