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反而是公冶不明所以地看着辞文的反应。

辞文也离开后,公冶转向初菱道:“菱小姐就没有劝劝殿下么?”

“殿下并非劝就有用的。”初菱无奈地笑了一下:“劝自然是试过的,只是……殿下并不相信陛下与晋王殿下会真的反目,而且殿下也并不相信陛下的病情已经回天乏术罢了。”

“若是真的要说,实际上殿下对晋王不也同样并不了解么?”初菱轻轻一笑,继续道:“殿下从未想过,晋王殿下会真的对皇位如此期待。”

“……”公冶沉默,初菱道:“我想,琉璃元君实际上是希望馨王殿下继位的,然而方才阿暖的意思不知公冶君是否听明白?”

“嗯?”浮云暖除了气人,还有什么有用的话?

“阿暖的意思其实很简单,若是殿下自己实在无意皇位,他自然也就只能选择晋王了。”初菱道:“将无心皇位之人强行推上皇位,对一个国家而言未必是好事。”

“……”公冶沉思了起来。

“况且,公冶君难道没有想过,就算陛下有意传位于馨王殿下,但是馨王殿下乃是先皇第三子,于礼不合,陛下要如何服众?倘若晋王殿下没有继位,而是馨王殿下继位,那么馨王殿下如何服众?”实际上这个道理初菱一开始就明白,肇启帝肯定明白,而浮云暖实际上也明白。

“这……”公冶一愣,难道……肇启帝一开始就是这么打算的?

只要肇启帝与晋王都没有了,馨王也就是唯一的继承人!

“所以……实际上,阿暖去京城,没准真的是个好主意。只是要看殿下能否想得通了。”方才也许浮云暖所说的缘不能强求,便是在等辞文的答案,那个是否有意于皇位的答案。

辞文走在凌霄谷中,大战之后的凌霄谷,宁静之地显得更为宁静,身处其间,心旷神怡。只是辞文的心情并没有那么好,他想起了那年肇启帝刚刚成为太子的时候的那年。

曌国的东宫,实际上是一个非常适合读书的地方,东宫之中有一片人工的静心湖,湖心有一个亭子,亭子周围都是芙蕖。据传当年兴建东宫的时候,太祖在静心湖的湖心埋下过一枚奇石。每当夏日炎炎的时候,湖水所吸走的热气会全数存于奇石之中,而到冬天的时候,奇石又会将热量都放出来。

因此静心湖上冬暖夏凉,湖水终年不会冻结。而湖中的芙蕖,自东宫建成之日起,就一直常开不败。

儿时,每到夏日以及冬日,那时还在是太子的肇启帝就会带着还没有受封的馨王在湖心亭看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