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太困,又或许沧夕月的声音太过温柔,沐暮是无动于衷,眼皮都没动一下。
沧夕月沉默半晌,抬起手,似乎是想拍拍她的脸,从而叫醒她。
“夕月师兄……伤口……深……”
他的手僵在了半空中,“你说……什么?”
“伤口深……是因为……心口……”
沐暮前言不搭后语地说着,说着说着,她皱起了眉,带着隐约的哭腔,“很痛……”
她梦到什么不言而喻,为什么带着哭腔也容易猜出。
沧夕月眼神复杂,难得露出无措的神情。
半晌,僵在空中的手,那双本该轻拍脸颊的手,轻轻捂上了她的双眼。
他的目光落到她的唇上,眸色沉郁,自嘲的语气响起。
“我原以为只有天光会沦陷,没想到,我竟也想跟他一样,想求得一样的东西。”
无论是她看向自己的眼神,是感谢,还是关切,甚至带着亲近的笑意,都犹如剧毒的藤蔓,慢慢缠上他的全身,将他拉下泥沼。
他薄唇轻启,一字一句缓缓道,“我此刻服下毒药,就此深陷难以自拔……”
他冲她俯下身子,身后的青丝也如同瀑布慢慢泄下。
屋中很寂静,只有布料移动发出的摩挲声。
他一寸、一寸地接近,动作虔诚小心,但不知为何,他的周身透出一种无尽的绝望。
他无比清醒地知道自己在坠入深渊。
沧夕月纤长的眉睫微微颤着,在离她的唇瓣只剩一寸时,他缓缓闭上了失神的眸子,眼角留下淡淡的濡湿。
“唔…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