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长袖掩住半个手掌,露出的手指攥着一截美工刀,鲜血顺着刀锋滴落。

淡淡黑眼圈的乌黑眼眸沉静,苍白清隽的面容上神情几乎静止,像是放空一样冷淡倦怠。

难以理解和描述的神情,让这样的谢刹比起活人更像一个精美的人偶。

所有试图阻拦他脚步的存在,无论是纸人还是覃家的男人,全都倒在了地上。

灰蒙蒙的天穹下起了小雨,打湿了他微长的头发。

那张苍白安静的脸,在黑色潮湿的乌发映衬下,透明一样发白,连微抿的唇色都极浅。

头发未曾遮住的双眼,乌黑专注,一直一直看着长街另一头的覃耀祖。

覃耀祖的头上飘着一把白色的纸伞。

在阴霾阴郁的背景里,他的身上似乎只有两种颜色,墨蓝色的西装,还有玫瑰一样的唇色。

他的皮肤也白,却和谢刹的不同,像是玉一样莹润清透冷冷的白,毫无病态,矜贵优雅。

覃耀祖也在一眨不眨看着谢刹,那张俊美的脸上带着期待有趣的笑容,栗色沁凉的眼眸像氤氲的河流,等着谢刹过来。

谢刹于是就向他走去了。

无论有多少前赴后继的障碍物,都毫无犹豫视若无物地清除掉,笔直地朝他走去。

在谢刹身后,一路上倒下了无数的人形。

有纸人的,也有柳树村的男人。

覃耀祖看着,那人偶一样清隽干净的年轻人,的确有如煞神。

安静冷倦的神情,纯净无垢的眼神,手起刀落毫无表情地收割着一切阻挡他的生灵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