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国师大人就是国师大人,看这么恶心人的东西也不觉反胃,厉害,当真是厉害。

少年摇头晃脑,顺势一指地上的那一溜瓷罐:“阿辞,这些东西,你又准备怎么处理?”

“这些啊。”慕惜辞垂眸,不甚在意地抬脚踢踢装着蛆虫的那几只罐子,看得墨君漓心惊肉跳,唯恐她脚下一个失控,再不慎踢翻踹碎一个。

——那场景可就精彩了。

“蛆和外头那具人蛊尸骸扔到一起,刨个坑……”

墨君漓接话:“埋了?”

“不,烧了。”小姑娘摇头,随即惊诧不已地仰头看了眼身侧的矜贵少年,“为什么要埋了?”

“我们明知道那幕后之人许是会赶|尸之术,还要留这人蛊的全尸……你是活腻了还是嫌自己命太长了。”

“再说,这罐子里这么多蛆,万一埋土时不小心一铲子戳漏一只,再跑出来万八千条……不就成了蛊祸之后,又见蛆祸了吗?”

不,与那个相比,他更想知道“蛆祸”是个什么鬼东西。

少年抽抽唇角,求生欲令他马上便要脱口而出的话在舌尖打了个弯儿:“主要是有点惊讶,直接烧了不大像是你的作风。”

他记得小国师对生命格外敬重,就算那人蛊算不上善类,也不至于直接上这手“挫骨扬灰”。

“害,这种事,还是要分情况的。”慕惜辞懒懒耸肩。

“这人蛊的遭遇的确是挺惨的,身为蛊师却被人制成了任他人摆布的王蛊……若写成话本子,怎么都够街角的说书先生讲个七天七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