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那茶倒是毋需沏了,三哥只管命他们端出些佐酒小菜便是——”
“小弟前儿得了两坛上等的竹叶青,想着三哥你平素就好饮上这一口,又恰逢今日无事,便索性令下人提了酒,来寻兄长痛饮一番。”
青年摸出腰间别着的九寸玉竹折扇,拿扇柄随手一敲那两只琉璃酒瓮,玉竹触坛,响声清脆悠远:“三哥,你看这竹叶青,岂不是比那君山银针来得痛快?”
“五弟竟还带了这样的美酒!”听见“竹叶青”三字,墨书昀几乎是瞬间便亮透了一双长眼。
他口腹之欲一向不算太重,却唯贪这一口各式美酒。
从金风玉露喝到关外白,又自关外白饮到状元红,这世间能寻到的名酒美酒他早就通通喝了个遍。
这两日他正巧馋起了竹叶青那道绵甜醇厚,才欲派人去酒铺子里寻上两壶,孰料自家五弟这便将酒送到了他面前。
“既有酒,那茶自然是不必沏了。”墨书昀瞅着探子手中的酒瓮,自眼角泛上了眉梢的笑意几乎掩藏不住,“点心也不必拿了——”
“叫后厨看着做几道卤味炸食,再取两只玛瑙酒盏来,本殿今儿要与你们五殿下不醉不归!”
“喏。”侍女乖顺应声,随即迈着碎步小心退了。
探子提着那两只琉璃酒瓮,一声不吭地闷头跟在墨书远身后,待二人赶至园中的观景凉亭,他放了手中酒瓮,便顾自寻了个不起眼的角落,罚站一般垂头站好去了。
皇子府中的侍从们是一贯的手脚利落,不出一刻,那卤味炸食并上瓜果酒盏,就已然整整齐齐出现在了亭中的石桌之上了。
墨书昀虽向来好酒,可那酒量却着实称不上大,兄弟俩推杯换盏饮了不到半个时辰,他眼中便已蒙了微醺的醉意,说话也起了结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