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倒不求他能有多大的志向,娘娘与大人他们也不希望他真掺和进前朝那潭搅不清的浑水——但他总得能保住自己这一条小命吧!

思及此处,老人忍不住怅然叹息一口,她顺着小姑娘方才所说的东西细细向下想去,片刻后忽的大变了脸色:“等等,慕三小姐。”

“您刚才提及了府中守卫,又说下毒者未必就是小厨房里的侍女小厮,还说劳什子的藏匿功夫……”

“依照您这意思,您是怀疑这下毒的是……是——”是朝中的其他皇子?!

李嬷嬷陡然瞪大了眼,后宫虽不能干政,可前朝那暗流不断的局势他们却也是曾听闻过的。

陛下马上便要到那知天命的年岁了,立储之事亦眼见着被人提上日程。

朝中的几位皇子的年纪,原本相差的也不算大,这嫡位之争便愈发显得风起云涌。

“可我们殿下他明明……他明明——”他明明是个不折不扣、毫无威胁的纨绔!

“他们才不管他是不是纨绔。”慕大国师不甚在意地一耸肩膀,随手指了指墨君漓,“这人从前不也声名不显。”

“呸,人家那叫藏拙。”而且,是现在都还在藏着。

他手里头可还有四万多的精兵没往明面上放呢。

少年扁着嘴巴,拿只有三人能听见的嗓音轻声嘀咕一句,似乎对自家小国师将他与墨书锦相提并论一事很是不满。

慕惜辞对此充耳不闻,只唇角噙笑地静静看向了李嬷嬷。

老嬷嬷则瞠目结舌,一双老眼在两人之间来回逡巡了半晌,心态突然间便变得平和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