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贴身丫鬟韵歌,竟是十数年前,替娘亲接生的那个稳婆的女儿;另一个丫鬟韵冬,居然与前些年被萧淑华辞退的那个府医,有着千丝万缕的干系。

当然疑点最大的,还是陪着她自萧府一同嫁过来的那个张妈妈。

什么午夜梦魇时,她曾被同寝的丫鬟听到她口吐他国音调……

虽说韵诗或是那个将此事告知于她的丫鬟,因怕说错而不曾在直接言明那是哪一国的口音,但依他们手中目前掌握的消息来看,那个“他国”,大半就是扶离。

很好,眼下他们继续搜查的方向有了,具体需要重点排查的可疑之人,也有了。

小姑娘闭目长长吐出口发浊的气,而后抓起那一小摞宣纸,转身跑出了书房。

彼时屋外还下着些似有若无的小雨,她懒得计较,更懒得再寻什么纸伞斗笠。

只顾自将那摞纸张往怀里一塞,确认那点雨水不会打穿她的衣衫,也不会洇开纸上的字迹,便迈开步子,一路跑去了流霞苑。

她敲开院门,顶着一身的雨珠,闷头跨过了门槛,坐在檐下挑拣着菜蔬的灵画抬头瞥见那浑身泛着水汽的半大姑娘,忙不迭撂下手头的小篮。

“三小姐,这天正下着雨呢,您过来怎的也不打个伞?”灵画简单净手后接过小侍女递来的干软布帛,一面细细擦着小姑娘那发了潮的长发,一面连嗔带怪地对着她好一顿念叨,“灵琴呢?凝露姑娘呢?”

“她们两个没给您塞上伞吗?”

“这若是受了风寒可怎么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