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灵薇闻声不禁久久沉默。

“那……白大人的意思是,让本宫就这样揭过此事、放过驸马,继续充聋作哑?”元灵薇话毕抿唇。

为了她这点私事,便惹得朝野动荡、社稷不安,当然不值;可若要让她就这么轻飘飘地原谅了路惊鸿,她心下也是千万个不甘。

“怎会?”青年闭目轻哂,转而重新端了茶盏。“殿下,您要知道,人做错了事,便理应为自己的错误而付出代价。”

“殿下,微臣从不认为,您该就此原谅宣宁侯,只是此事还需从长计议、徐徐图之,暂且急它不得。”

“殿下您看,世人都说斩草不除根,后患无穷,所以,若依照微臣的意思,要么您就不要动手,要么您出手便得出那等狠手、死手——万不可给路氏留下半点活路。”

狠手、死手,不能留下半点活路。

元灵薇闻此晃了眼神,她敛眸思索半晌,良久后若有所感地略一转头,仔细出言试探了青年一番:“如此说来……听白大人的语气,您当是已经想到,能对付路氏的合适法子了?”

“殿下说笑了,法子倒是算不上,微臣只是心中略微有些想法。”白景真饮茶低笑,继而不紧不慢地撂了杯盏、拈过块盘中茶点。

“殿下,不知您可曾听说过,当初陛下病重之时,曾有人提议,可立您或宣宁侯为下一任储君?”

“此事本宫自是清楚,那时还曾有老臣来我公主府上劝说于本宫……只是后来父皇经过诸多考量之后,到底是立了熙华,此事也便再无人提及了。”元灵薇无声轻叹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