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她现在这副模样,岂不是……岂不是……
“对,国公府。”小姑娘轻巧颔首,就手拦下了那作势便欲下地给她行礼的姑娘,腕上力道微重,“你身上的病症尚未好全,便莫要随意挪动了。”
“仔细等下站不稳摔着了,我还要再替你多开上几副药。”
少女听罢果然不敢再随便动弹,只是眸中半掩着的拘谨之色愈发深重。
慕惜辞见此不由脑仁微痛,她敛下眉眼稍作沉吟,少顷慢悠悠吐出口气:“之前在巷子里的时候,我忘了问。”
“你叫什么名字?可否说与我听听?”
抠着指头的秋水闻言一懵,随即轻轻眨了眼:“刘妈妈说奴的眼睛好看,给奴起名叫秋水。”
“我问的不是这个名字。”小姑娘应声摇头,语调微重,“我问的是你从前的名字。”
“在你……被人卖入天香楼之前。”
——还是知县家小姐时的那个名字,那个爹娘赋予她的、曾满带了他人关怀与希冀的名字。
秋水忽然间恍惚得愈发厉害。
“名、名字……”她倚在榻上,纤长而瘦削的指头慢慢蜷紧了锦被被面,渐渐锁起了眉头。
她蹙着眉,脑内那段褪色又模糊了的幼年记忆悄然上涌,她努力自那不成片的破碎海浪中翻找着,良久方勉强寻出那被她尘封了近十年、打她五岁后便再未听人提起的三个字——
“若、若卿。”秋水梦呓一般呢喃着,眼眶不知何时竟已通红成了一片,“柳若卿。”
“我叫柳若卿。”
“爹爹说……说他希望我以后能像我娘一样成为一名大家闺秀,所以给我起了这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