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听白景真这么一说,她这脑子倒真是不受控地发了懵。

一则,若两百万两只够扶离那四十多万兵马花上一个季度,那一年岂不是要耗进去八百万两!

可她扶离一年的税收才不过八百万两——莫非国库那账本早便年年见了赤字?

二则……那路家到底是从哪来的胆气,敢做出这等无异于背主叛国之事!

“对啊,差的就是这么大。”白景真颔首,提到积粮养兵,他恨不能立马给元灵薇当场列个单子出来,“并且,殿下,臣说的这两百万两一个季度,还是在地|方|军与戍边军皆有田地可种、能减免去大半粮饷的情况下。”

“倘若全军脱产,一季度的花销又何止二百万两,那最少也得奔着四百万两开外去——即便是有农田可种,这一年亦要花进去一个国库的税收!”

“若非自先帝即位时起,军中便可自行处置每季余下的农货产出,不少武官闲暇时带着将士们与附近的村镇做了些零散生意,扶离的国库早就见了底了。”

“那……从前军中产出的剩余农货,是不可以用来自由交易的吗?”元灵薇的头皮发了麻,她以前从不知道养个兵马还有这么多弯弯绕绕!

而且……而且若准了军中人自由买卖农货,父皇他就不怕大家重农弃兵吗?

“臣幼时曾听父亲说过。”青年沉默一瞬,沉声开口,“从前那些剩余农货,皆要交由地方府衙派下去的专人处理,得来的银钱再统一送还军中。”

“但军中大营大都远离市井,等着那所谓的专人从各州|府衙领命出来赶到大营,放不得的时令鲜蔬早烂透了,剩不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