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个调子,过上几年肯定早忘了。

她松了口气,冲二庆伯笑了一下,道:“嗯,就是胡乱哼得,心情好,就忍不住哼一哼歌。”

能活着,一早上悠闲地坐在牛车里看大山的风景,还有饼子吃,还有水喝,旁边还有年轻的韩东塬,真的是太美好了啊。

二庆伯乐呵呵,道:“程知青你可真是个好娃子,这些年来过这么多知青,真正喜欢这里的,也就你一个了。”

是不是真心喜欢,是不是发自内心的快乐,他这个常年在大山里来来去去的老头子,一眼就能看出来。

又道,“就你身边那个,以前也燥着呢,不过我看啊,自从你过来之后,他倒是好多了。”

程柠听他说韩东塬,转头就去看他。

韩东塬睡不下去了。

他坐直了身体,道:“二庆伯你这牛车倒是赶得稳。”

二庆伯笑,给前面的牛甩了一鞭子,不重,倒像是轻拍了一下牛跟伙计打招呼似的,笑道:“养了几十年的牛咧,能不稳?”

队里的牛都是他养的,需要赶牛车的时候就帮忙赶牛车,这些牛都最听他的话,别的人谁赶都不如他。

二庆伯说着话大约是高兴了,竟然还吆喝了两句山歌,然后不一会儿又听到前面也传来一阵吆喝声,是牛车路过其他村庄的地盘,有几个不认识的村民在用木头打桩,应和着唱着号子歌。

程柠看得津津有味。

韩东塬看她,这会儿已经有些微的晨光出来,洒在她净白鲜嫩的面庞上,美好得不真实。

那一句句歌词,程柠不知道,其实每一句都听到了他的耳中。

又像是敲在了他的心上。

泛起一阵又一阵无处发泄的异样情绪。

两人去的早,到了公社姚师傅还没到。

两人就被徐书记叫了一起去公社食堂包饺子,大白菜大肉馅,虽然肉馅不多,但大白菜裹了肉味,还是馋得人流口水。

几人正在食堂包饺子包得热火朝天,薛主任就把人给带来了。

令人意外的是,除了姚师傅,还有一个高大俊秀的年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