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里见的都是赤膊下地说话粗鲁的庄稼汉,何曾见到这么一位斯斯文文的公子哥。
这一瞬间,她低下头,声音细如蚊呐,把花递给了他:“好,好”
竟是连铜钱都忘了要,带着些心跳转身就走。
秀才拉住了她的袖子,把几枚铜钱塞给了她:“唉,这位小兄弟你忘了拿钱了。”
他笑得露出了洁白的牙齿,是一派意气风发的俊朗。
孟大花抬头看了他一眼,又立马垂下头去,手心感觉到秀才捏着几枚铜钱的指尖触到自己的掌心,竟比这天上的太阳还要滚烫。
他的手是读书写字的手,没有一点伤痕,不像自己的手因为做多了粗活手指上有密密麻麻的伤痕,还有冻疮遗留下来的疤。
那一刻,一种由感而来的自卑感紧紧的侵蚀到了一位情窦初开的少女。
“他是那样的好。姑娘,你不知道老娘有多喜欢他,可真真爱死他了。”孟大花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仰着脖子猛灌,辛辣的刺激直接钻到喉咙里,眼睛一下子就泛开了水花。
她大笑了几声,扯出自己头上别的大红花,脖子一拧,道:“这朵花,是我们的开始,而我们的结束,咳咳咳。”
呛了几声,孟大花压下嗓子里风雨瓢泼般的残涩,重新将大红花别在脑门上,一甩手,掐着嗓子唱了起来:“可怜戏子情深依旧,黄泉故事无止无休~”
秀才是姓周,取一个平字。周平,他家住在离孟大花家不远处的一个村子。
每天都是早起赶着牛车来镇子借书读书,倒也用功刻苦,没几年就考上了功名。成了他们村唯一一个秀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