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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静了一会儿,繁华搂在我腰上的手动了动,握住了我的手。

“做噩梦了么?”他在我脸颊上吻了吻,柔声问。

我不想跟他说话。

梦到我爸爸怎么能算是噩梦呢?

醒来看到繁华才是噩梦。

如果能永远跟我爸爸和孩子们一起生活在梦里,不必面对繁华这个疯子,也不必面对穆安安那个守财奴,那该多好?

于是我说:“我梦到你死了。”

“……”繁华不说话了,沉默地搂着我。

“和上次一样,”反正也不好编新的,我承认我带有恶意,“你躺在停尸间,胸口被挖了一个大洞,好多血……”

说着,我扭头,试图用眼角的余光看他,好知道他此刻的表情:“你会死吗?”

我没看到繁华的表情,因为他又吻了吻我的眼睛,轻声地问:“你希望么?”

我没说话。

我希望,但我不敢说。

繁华陷入沉默,良久,松开我的手,转而抚了抚我的肚子,柔声说:“菲菲……”

我扭过头,闭起眼。

“那块玉牌碎了。”他忽然说。

我知道他说得是护身符。

“想必是繁仁弄碎的,说出来怕你又说我,”他低低地笑了一声,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他八字跟我犯冲。”

我没说话,呼吸放平,试图睡过去。

摔碎它就是为了让他心里不舒服的,目的达到了,我自然不会安慰他。出于哄着他的原则,也不能说些落井下石的话,真叫人难受。

繁华沉默了一会儿,手掌又轻轻地在我的肚子上摩挲着:“菲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