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都没有。
我整个人都如同一个打不开的结,以别扭、丑陋的姿态拧巴着。
我总是想不通,为什么别人的命运都不是如此?
为什么我无论做什么,总是……总是没办法好好地活着?
我最终还是离开了这里。
但我并不知道那个过程。
冲我吼完那句话,仿佛耗尽了眼前这老太太全部的气力。
她说完之后,便开始剧烈地喘气。
我看着顺着毛巾流下的血线,说:“好过你马上就要被你最亲爱的儿子变成鬼。”
她顾不上说话,她的脸越来越晴,身体在抖。
这一刻,我终于还是想起了我的父亲。
瘫痪之后,他总是给我打电话,但并不是求我。他从不求我,他对我破口大骂,骂我不孝,骂我嫁不掉,骂我死去的妈妈。
我经常去看他,在护工的面前表演。
我帮他削苹果,他用苹果砸我。
有几次我碰到了唐程程,那是他的宝贝儿子。
他嫌弃地坐一会儿,玩儿了一会儿手机,我那个父亲便开心得像个孩子。
我一直忍着,脸上带着微笑。
我不能让旁人看出我的「不孝」,那些人不会理解我的痛苦。
他们只会说:“这么坏,难怪他欺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