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我不要生气,她说阿仁是吃着亏的。
我倒是不生气,毕竟她没有撒谎。
在她跟我爸爸眼里,我都占了莫大的便宜。
可是其实我常常打阿仁,也是因为……其实我有点羡慕他。
羡慕他的无能,羡慕他的愚蠢,羡慕他没有资格,可以随意选择,羡慕他无论做了什么,都有人收场。
阿仁,阿仁。
也不知我妈妈走时,知不知道他已经没了。
那是她失去的第三个孩子,也是她最爱的儿子。
每每想到这个,我都会有种难以言喻的疲惫。
这感觉在我小时候常有,胜男说她也有,她觉得这就是人们所说的「悲」。
那天在和爷爷聊天时,我又有了这种「悲」的感觉,于是我告诉爷爷,说:“我妈妈已经把手表交给了腾腾,也许她最后也看开了。她为整个家族做了二十多年事,到头来连自己的孩子们都庇护不了……”
我说到这儿,见爷爷眼圈红了,又心疼起来,握住他的手,说:“我没有怪您的意思,爷爷。我只是觉得那是她的安排……”
那天的最后,爷爷对我说:“孩子,别说丧气话,好好地将身体恢复起来,爷爷还没死,你别怕。你妈妈安排时阿仁还没有出事,不然绝不会那么做的。你能醒来,就是你妈妈的意思,一定是的。”
那天后不久,爷爷就去找叔叔谈话,催促他把生意交给我。
叔叔是不太愿意的,他说我身体不佳,要多保养。
但爷爷总是要求,他似乎明白了什么,让婶婶送来了那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