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坊邻里你一言,我一语,七嘴八舌,唐淑婉低着头,发丝上尚滴着水,真的要哭了。
“你滚吧,”薛小娥挥了挥手,“恶心事是你这个当娘的做的,别带累女儿在这儿里遭罪。”
“姐姐,”文惠娘当众跪下,眼泪长流,“当年我无家可归,是姐姐与老爷收留了我,我心中感激不尽。后来老爷要纳我,我亦只想为妾,从未想过要占姐姐的位置,我只想为奴为婢,一辈子侍候姐姐与老爷。后来姐姐与老爷因口角争执和离,我苦劝不止,一年后才嫁与老爷做填词,此事京中诸人尽知——”
薛小娥脸色发青,扔了锅铲,抬手就是一巴掌,重重甩在文惠娘脸上。
“干什么打耳光啊,直接用锅铲揍不好吗?”唐久安缩在巷口喃喃道,“以前揍我的时候还用火钳呢。”
文惠娘不避不闪,硬生生挨了一下,被这一耳光打得珠翠滚落,发髻散乱。
“是我对不起姐姐,姐姐要打要骂,我都受着。”
文惠娘抹去嘴角溢出来的一点血迹,自袖中取出一样东西,双手呈上。
“下月初一嘉安太妃寿诞,这是宫帖,我特来送给久安的。”
世人都知道嘉安太妃名为太妃,实际上等同于太后,乃是大雍最最尊贵的女人。
唯有大雍最高层的那批人,才能成为座上宾。
便是那些高官家的小姐,也无不为这样一份宫帖抢破头。
一时间巷子里出奇安静,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那份宫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