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帆认他作为关门弟子,悉心教导数十载,有所成果,一回高兴,将驯服好的火马赠送与他。可那小子就是乖得让人心疼,马,是给他随便用了,既然为灵宠坐骑,本就让人骑的。
奈何萧风遥宠火马没了谱,马倒像成了姑奶奶,好吃好喝供着。
当周一帆听闻第一个坐上去的人是喝醉酒胡闹事的顾景,瞬间哭笑不得,不知说他这位蠢徒弟什么好了。
有徒弟
山峰上不显孤独,有个人陪着,多个伴聊天,好过一直以来过着重复率极大还索然无味的日子。
极寒之地的夜,黑如泼墨,树下的桔圆亮玻璃的屋顶可以可见,远处山峡升起那缥缈的雾气。长白山内盛开的花品种少,唯菊和梅傲立于风雪,沉浸在月光当中。
方才落过雪,亦或说,雪从未停过。
所有的花,沾湿了的,彼此可以分得利落。光与影斑驳的痕迹错综复杂混在一起,不像是树与路组成的。
顾景在山巅的屋檐下站着,他望向前方的白雪,在路的尽头见着有个人影朝这走来。他颤了下眼,待人走近后,看清了那人的脸,是段渊。
当真狼狈至极,由于没撑伞,段渊淋了一头雪,眼神极其淡漠,神情麻木。那飘来飘去的目光中,透出一种机械和迟钝,仿佛被抽去了灵魂似的,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令人不禁为他生出几分担心。
又在搞什么幺蛾子?
段渊流露出这种情绪,顾景总共见到两回,在将死之际,眸中流露出痛苦和绝望,那抹难以言喻的痛处让人捏成碎末子,逼迫承受着。
而今是第三回。
难道自己快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