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可否告知……那些到底是什么样坏人?”
“沈公子,可见到那领头的老者?”
“见到了。”
“哎……这老者,其实是小女子的公公。”
“啊……”沈括大吃一惊。
“说起来也是我命苦,”女子慨叹一声姗姗泪下,似在回忆不堪往事,“我自嫁到夫家只半年,那短命的丈夫就病死了,按说命长命短由天不由人,但这夫家好生难缠,将这亡故之则着落到小女子身上,处处与我为难。”
“所以要逃走?”
“起初也不曾想,只想与他们家讨一个合离书,两厢好散;我自有些积蓄,也不图他家半分财帛,只求饶我自奔前程,两不相欠。却不料这家人好不讲理,诬我暗通奸夫气死亲夫,竟要以族规将我装入木笼沉毙深潭。”
“岂有此理?朗朗乾坤,如何还有这等伤天害理之事?”
“好在锦儿是我嫁来时带来的丫鬟,于宗祠外偷听到他们谋划,又见庄客在打造木笼,这才舍命告与我知,我主仆二人连夜出逃想要寻觅条船回东京,却错过时辰……若不是恩公搭救,被他们拿回去,只怕要溺死在木笼里。”
女子说着突然向沈括下拜,边上丫头锦儿也一起下拜。
沈括赶紧搀扶起:“既读圣贤书岂能见死不救?”
实则沈括心里也有些嘀咕,这姑娘讲的故事有些离奇。虽然溺毙奸夫淫妇之事也在杂书游记中见过,但是多是偏僻荒蛮的去处,此处距京城不过几百里,乃是开化地界,如何还有如此陋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