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然认出了沈括,这是何等骇人的记忆力,当时沈括不过十岁,相隔十四年,外形上自然相差极大。
“正是。学生公务进京,便想着拜见老师,求解十四年前木塔上双球坠地之问。”
怀良和尚大喜过望,抓住沈括手臂往铺子里带:“先坐先坐,小乙,切一盘肉来,我与这小哥有大缘分,得喝两杯。”
“大师傅,只有冷猪肉了。”
“聒噪什么,先切一盘来。再去隔壁赖婆婆那里取些时令果蔬按酒。”
“好嘞。”
两人就在这铺子里坐下。大和尚将酒葫芦打开先倒了一杯给沈括。
“怀丙师傅好记性,还能记得我。”
“少年成长,外貌自然变化极大,然而神色却少变。我虽不是过目不忘,记人却极分明。”
和尚说着自斟自饮连喝了两杯。
“大师傅……”
“你问我当年木塔上的疑问?我便只能告诉你,凡重物下落,不论鸿毛或铁锤皆同速。”
“轻重同速?”
“此事先不细论。我还有些事情要问你。我记得当时你自报家门乃是世家子,若没记错是……钱塘沈家,当时父亲知明州府而入京述职,便暂住在世交的司天监春官杨大人家?”
“正是。如今杨大人已然是司天监少卿了。”沈括必须赞叹怀丙这记性。十四年前的事记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