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丘道:“江冽也很明显——恨得很明显!”
她深吸一口气,因为有之前的二十个好感度打底,现在勉强压下了火气。
这狗崽子如此保守, 一定是因为被她的柔情糊住了脑子, 一时之间反应不过来。对,肯定是这样, 她还得加大“剂量”啊。
她更加收紧自己的手臂,莲藕般的手臂勾在他的脖颈,柔软的里衣和他带着凉意的外袍摩擦,如同藤蔓绞紧繁茂的枝丫。
江冽的喉结倏然一动,他微微侧头,瞳孔在暗影中看不分明。
“江冽……”
米丘的呼吸还带着退烧之后的余热:“我很怕。我本想着和你解决这一切后,放下一切守着我娘的坟。但是经历这一次生死之后,我怕我不在,你又会像是没遇到我之前一样,不惧生死,不理疼痛。也许某一天就会病痛缠身,肢体残缺。我更怕你仗刀行事,不理阴谋,身陷囹圄而不自知……”
那碗药撒了一半,药汁顺着江冽的指尖淋漓而下,然而他就像是被藤蔓束缚住,丝毫不动,但是长睫却是一颤。
他的唇瓣开合,眸中红色暗影浮动。似有无尽的汹涌即将溢出,又似红蛇盘旋挣扎。然而片刻,全都归于沉寂,化为晦暗。
米丘的脸靠近他的脖颈,似乎在感受他生命的流动:“如果我不在了,你该怎么办呢?”
江冽道:“自我身负焚炎神功时起,就知道自己的下场。得之我命、失之我幸。只要能报仇雪恨,即便我身首异处也甘之如饴。”
米丘正要安慰他莫要悲观,却突然察觉到不对劲,这家伙把话说反了吧?
江冽缓缓后退,将药碗从床上拿下:“我去换一碗药。”
米丘抓不住他,眼睁睁地看着他走出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