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细微的灰尘在两人之间漂浮,江冽沉默了一瞬,米丘的眉头微皱,唇瓣动了动,也没说出什么来。
千言万语,只余寂静。
关上房门,他和了怨来到卧房。江冽先道:“我去覆水崖。”
了怨微微一怔,欲要阻止。他摇了摇头:“我去意已决,来这里一是交托米丘,二是因为还有要事交代。”
江冽说起这七日的魔气入体,眼中还有红光闪动。檀香袅袅,不能抚平他心中半点戾气。
“炎远冬当初留我一命,引我入魔,是为了让我杀死其他掌门、颠覆武林。我知少林有除魔之心,但无意杀戮。这是我自己的因果,我自己去了结。”
了怨神色微动,念了一声佛号。
“江施主,杀戮只能加重你的魔气。若你愿意,贫僧可为你祛除魔气,报仇一事可从长计议。”
“我身上杀孽累如高山,也不怕再造杀孽堕入地府。江家的仇,我必须自己报。”
江冽抬眼,眼底猩红溢动。仿佛刚才的沉默安静都只是假象,即便沉冤昭雪,他还是那个嗜杀的江冽。
了怨面色微变,脸颊有些紧绷。
江冽道:“此去不知何时回来,希望少林护住米丘,莫要……让她追上来。”
了怨长叹一声:“这是自然。”
江冽起身,浮光微粒落在他的肩头,恍然眼底的红像是隔着琉璃燃烧,只见其形不见其热,江冽、将烈,他就像是永远烧不旺的火焰,靠近得不到温暖,只能得到灼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