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夏红整理了一下鬓发,面上又恢复了风流散漫:“少主晚上不在屋内歇息,又不在水牢里折磨江冽,怎么在这里吹冷风?”
米丘拢了拢身上的袍子,“白日折磨江冽折磨得累了,晚上出来松松筋骨。”
应夏红不知想到了什么,意味深长地一笑,上下掀动眼帘:“那个属下送过去的东西,您一个都没用上。与其说是折磨,不如说是叙旧吧……也亏得教主如此信任您,就把江冽这么直接交到您的手上。”
米丘面上闪过一丝难堪,她深吸一口气:“这是炎远冬信任我,我如何折磨江冽是我自己的事,无需你的置喙。”
应夏红嘲讽地眯眼:“事到如今,你甚至都不愿叫一声教主‘爹’。”
谢谢他不是我亲爹也不是教父,她张不开这个嘴。
米丘坐在石凳上,忍着石板的冰凉,冷笑一声:
“那又如何?我身上不还流着他的血吗?我终归甩不掉魔教少主这个名头。”米丘的眼底有一丝嘲讽,她不躲不避地看向应夏红,“我和你不同,我是中途才知道自己真正的身份的,如果我这个时候像是被下了蛊一般对魔教感恩戴德,你们恐怕也不会相信我。”
应夏红走到亭内,山风掀起她的长裙,像是燃烧的火焰。
“少主这句话的意思我却是不明白。焚天教众弟子对教主心悦诚服,一心一意为了教主的大业,难道此等忠心志向在少主的眼里,就如同被下了蛊吗?”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焚天教的人为了更少的努力获得更厉害的武功选择归顺炎远冬可以理解。但是我不明白,既然是各取所需,你又为何如此忠心耿耿?难道阮护法不是你们的前车之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