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荒芜的庭院被打理得井井有条,墙角肆意生长的花草都被好好地移栽到窗口, 像是幽静的窗花,江冽看得恍惚,更加确定这里是梦。
“有什么好看的?”米丘一笑,“自从墙角的花都被我挪到窗下后,你每次回来都要看一眼。是不是想起伯母了? ”
江冽的喉咙一动, 刚想说话向前一迈, 眼前的一切开始幻化。转眼之间他坐在了江边,手里拿着鱼竿。背后温软, 带着轻缓的呼吸起伏。
他微微回头,看到米丘的长发垂落在他的肩上,像是平静的水流。然而他的指尖开始颤了。
水面开始不再平静,漩涡之后他睁开眼,是在古树之下,雨声淅沥。树叶摇曳,米丘坐在摇椅上,偏过头对他一笑。
眼前恍惚,变换不定,他看到她惊慌地跌到自己怀里,看到她满脸委屈,狼狈地坐在烛光下,最后是她满脸酒气地和他一起跌倒在床上……
七天,转瞬之间就是七天。
江冽竭力想要清醒,然而他的手却穿过炎远冬的胸膛,满眼是猩红之时,他又回到了永乐村。眼前的景象摇摇晃晃,鲜血顺着眼帘落在脚下。
他正要推门,突然听到了讽刺的笑声:
“又是演戏又是弄虚,即便没有三分真心也有一分感情。”
“看一个男人像条狗一样被你搓圆捏扁,多有意思啊。”
即便在梦里,他也能感受到锥心之痛。他猛然踢开门,看到米丘惊愕地看向他,从此刻开始,他仿佛变成了另一个人,无法控制身体,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将她困于床榻,米丘说:“我是刚被认回去的,只是误会,我根本就不是炎远冬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