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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在雨声的对比下,客栈更为寂静。
两人在檐下听雨。
米丘有些昏昏欲睡,她带了两个凳子,两人之间的距离不算远,也不算近,只要手臂微微一抬,袖子就能交叠在一起。
打盹的小二一看,会心一笑。
米丘闭着眼,道:“能听见吗?远处的小骡和马儿在吃草呢。”
江冽也闭上眼,他没有听到小骡的声音,但听到米丘的袖口与他的摩擦的声音,还有她浅浅的呼吸。此时异样的安静,让他想起当年在古树下。
血腥、大雨,冷刃,还有仿佛停止的时刻。
“如果……听不见呢?”
米丘一愣,对方耳力比她还好,怎么可能听不见?她不知道这是不是江冽的试探,于是斟酌地说:“听不到,可以看。”
“看不清。”
米丘想了一下,于是握住他的手,突然伸出:“那就去感受。”
江冽身侧的黑刀猛然一响,他瞬间睁眼,杀气让飘进的雨滴戛然而止,然而一滴水落入他的掌心,如同在无尽的沙漠里无限地扩散,他的指尖一颤,在米丘小巧的手心里化作冰雪消融后的枝。
“不过是一滴雨,有那么凉吗?”
米丘怎么会感觉不到对方的杀意,自己只是稍微靠近他就戒备至此,这让她心里一沉,但她装作没有发现。